梅将这一叠图纸收好，随后说道：“可以，我想就算不给你们，你们也会展开逆向研究，我们反而什么都得不到。所以这样对双方都好。“
“同时我有一个条件。”
“逐火之蛾里有一个计划名为『火种』，我想不需要再对它进行解释了。”梅将凯文手上的平板电脑拿了过来。
“我们需要你们参与火种计划，我想你们会很乐意的。”
“当然，我们很乐意并在必要时给予火种计划的参与人员一些帮助。”
“不，我们不需要你参与火种计划，我们只需要你为我们的火种计划提供物资支持。”
尚恩爽快地点了头，没有任何异议。
不一会，他低下头，将脸藏在圆顶帽的帽檐后：“梅博士，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我想你和凯文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
“只不过，我们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尚恩的鞋底爬出一只极其纤细的银蛇，常人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它迅速驶过整个会客室，墙壁上的微型监视器被液态金属一个接一个地拔除。梅博士的衣服上还有监视器，不过秦肃相信这是她装的，这不仅是给自己看的，也是给普罗米修斯看的。
等尚恩抬起头来对上二人的视线时，尚恩的脸已经变为了秦肃原本的模样，也是凯文和梅熟悉的样子。
秦肃朝他们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凯文，还有梅。我的真名是秦肃，现在开始真正、坦诚的交流。”
“意料之中。”凯文和梅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
随后秦肃的表情变得肃穆了起来：“我不知道现在的你们是否会相信我单方面、毫无依据的说辞。”
“我知道第十一与第十二律者的能力。”
“你——！”凯文心中一惊，但秦肃把手心对准他，示意让自己把话说完。
“通过对拥有空之律者能力的第十律者核心进行研究和测试，我们意外地发现了它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性。在对这些特性进行充分的验证后，我们成功接收到了一些平行世界的碎片化信息。在对这些信息碎片的偏差值进行计算后，我们发现这个平行世界与我们的世界几乎具有惊人的相似性。”
所谓的信息碎片指的是游戏、漫画，以及视觉小说。
“我会把第十一律者的所有信息告诉你们，并以此作为信任的基石与砝码来进行一个惊人的合作。”眼镜上的寒光使秦肃看不清梅的眼神。用心想想，如果是秦肃听到这种消息，即使脸上再努力抑制自己的表情，内心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她的能力是创造一个半径100公里的结界。在结界里，一切崩坏能都会无效化，其他形式的能量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无法使用崩坏能驱动的武器，体内植入崩坏兽DNA的融合战士，身体机能会发生混乱，在一分钟内死亡。普通士兵如果进入结界内，体内生物电的电压会消失，迅速死亡。任何使用电子系统的武器在结界内都无法运作。”
“但这种能力不是没有限制，她有着质量上限。对于她来说，把能力作用到强大的融合战士身上需要耗费的代价，远比普通人多得多。”
如果秦肃事先不知道第十一律者的能力，他也会表示质疑。前十位律者都表示了某种自然规则，但第十一律者的存在就像是一位专门针对科技造物的律者，第十律者可能只是表达了轻微的反科技倾向，只对摧毁与神之键相关的造物，这可以辩解成是集体智慧以及能力的原因。
但第十一律者则是毫无保留地暴露出这种倾向。
“不需要现在就相信，我会把整个合作内容全盘托出。直到确认我话中的真实性，你们一定会同意。”
“我说过，我还知道第十二律者的能力，但是并不会现在就告诉你们。”
首先要架设一个双方都对等的平台秦肃才能够提出自己的真正所想要的交易，魂钢只是开胃小菜。
“我们想要和你们共同看管第十二律者。”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暗含着庞大的信息量。它燃起了梅博士的好奇心。
“看管？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可控的律者？”
“完全正确！她在表面上是一个无害的人，然而却又实实在在地拥有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强度。”
“她在完成彻底的蜕变之前，她——完完全全一个无害的律者。一位活生生、具有人类意识的律者能为我们解开多少谜题，能为人类文明做出多少贡献？”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请求，她具有着我们最害怕的能力，我们知道她的『爆炸按钮』。我所不放心的，则是逐火之蛾内部的某些不稳定因素按下这个按钮。”
具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不仅能寄生普通细胞，也能腐蚀机械并利用崩坏能进行操控电子设备。如果不是绯玉丸受姐姐樱的死亡影响，产生了人类的情绪波动从而陷入梅博士的陷阱，恐怕整个【基地】会毁于一旦，大量的资料、技术、设备损失殆尽，复兴文明的进程可能还会往后拖延许多。
跟预想的一样，这种合作一旦被秦肃提出，面临的阻力会相当的大。首先是人类最强的融合战士——凯文。
“律者必须要被消灭。”他目中的坚定不移与憎恨似乎在熊熊燃烧。
“从第三次崩坏开始，我总共见证了8次崩坏，一次又一次。”从凯文平静的声音中，能够听到对文明衰落的无限哀叹，以及对自然法则和其使者的憎恨。
“崩坏带给人类的从未变过，死士仍旧在啃食无辜人民的尸体，崩坏兽依然在游荡人类一砖一瓦建成的家园。而律者，他们对生命漠不关心，他们对文明毫不在意，律者为人类带来了多少的伤害和痛苦？根本不可能存在完全无害的律者，只有埋在土里的律者才是无害的律者。”
凯文如此的反应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出乎意料，但这里主事的是梅博士，她的想法才是决定的关键。
而秦肃丝毫猜不透她的想法，当人类最复杂的心理与最聪明的智慧在她脑海中交织，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即使是心理学大师也无从得知。在记录中，第七律者在诞生之时可能还残存着一点点的人类意识，但梅博士毫不犹豫的下令杀死了第七律者。然而她却在第十二律者出现时选择了仁慈。
房间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几秒后秦肃立马“大嚷”了起来：“这个合作条约仅仅是一个妥协的手段，我们并不想激怒逐火之蛾！如果你们执意杀死第十二律者，我们将不得不采用极端的手段保证她的安全！”
他所有的表情和语气都经过计算机的预先模拟，从而把整场见面的气氛导向他所想要的结果。
“你们的武力威胁对我们毫无用处，我们凌驾于整个人类之上，脱离所有生产环节甚至人类社会，虽然我们不能战胜强大的融合战士，但是我们能做到前十位律者所做不到的事情！”
“没有任何一种威胁不是双刃剑，如果我们死于第十二律者的攻击，我们也要让全人类随我们一同毁灭！”
“原子能……”梅博士很快就想到了客山镇核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绪颇有些杂乱。
联合国时代的反导系统在许多次灾难中已经损失过半，同时由于疏于维护和预算不足，剩余的部分也被废弃了，现在就算想重拾也无能为力，逐火之蛾根本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维护一套完整的反导系统。
此外，秦肃不可能会亲手毁灭人类文明，如果绯狱丸觉醒，他也只能灰溜溜地逃跑。第十二律者是一种病毒，既是生物病毒也是电子病毒。生物的意识和电子器械都会被她所控制，秦肃不敢尝试这样的病毒，能不能感染自己的意识。
“当她成为真正的律者，人类文明就会只剩下残垣断壁，而且我们也会失去存在的价值。所以我们和你们一样，都站在人类的一侧！”
他站起身来，拿上了放在沙发边的公文包，走到门的旁边。
“另外，律者一共有十四位，最后的一位也是最强的一位，有着远超其他律者的实力。”
“如果你同意我们的条件，那么在下次，我们可以签订合作条约与备忘录。”
“我的话就这些，期待着我们的下次见面。”他摘下帽子，放在手上，随后敬了一个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液态金属也尽数爬上他的鞋跟，回到了秦肃的身体里。
“我该怎么称呼你们的组织？”梅博士问。
“天网。”
大门重重关上。
会客室里只剩下沉默的两人。良久，凯文看着梅，开口道：“梅，你认为他们真的可信吗？”
“不知道。”聪慧如神明一般的梅博士也会说出不知道这个词汇。“但我一旦我们确认了这些话语的真实性，那么交易就达成了。”
“普罗米修斯，你怎么看？”梅的身前冒出了一个有着银白色发色，螺旋双马尾的少女。
蓝色的条纹状光线瞬间组成了一个人形，普罗米修斯的全息投影回应道：“博士，我无法从他的话语以及表情中分析出任何有用的情报，他并不是人类。”
“一些计算过程显示，只有14位律者是可能的，但真实性仍然需要继续计算得出。”无机质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响。
“照常进行计算。”
普罗米修斯化作光点飘散在空中，声音回荡在整片空间中。
“是，博士。”
PS：最近打往事乐土总是有股无名怒火，浪费本就不多的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只能得到几句台词。就算是逆熵小说那样极其优秀的作品，让我反复地打上百遍往事乐土才能看完，我也会厌烦。
说实话，往世乐土出个视觉小说倒是不错，出个强度巨高的活动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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